第一章 经济习俗
第一节 农业生产习俗
一 试芽
俗称“芽芽”。在作物播种前,农户一般都要将自己选留或串换、购买的种子任意取出几十粒,埋在地头或自家园里,试试种子的发芽率,以确定播种量。
二 打场
麦子收割后运到麦场脱粒,称打场或打麦。建国前,不少农户打场时要敬“场神”,在场边放祭品,主人对着场神牌位焚香烧纸,以祈打麦顺利。扬场时,禁忌妇女在粮堆前走动和光身小孩坐在石磙上。建国后,敬场神等迷信活动消失,但禁忌光身子的孩子坐在石滚上的旧俗还在部分农户中存在。
三 垛垛
麦子打完后,垛麦秸垛时,各自携带木杈、竹笆等工具,邻人自动结合,互相帮助。垛形一般为园形或长方形,垛垛有撂垛、踩垛、刷垛,最后淋垛。垛成后,主人家中备酒菜招待,以示酬谢。建国后,土地集体经营,置酒招待之俗遂消,但在麦收期间,生产队要炸油条、油饼等,按劳力多少分给农户。实行生产责任制后,人民生活不断提高,打麦、垛垛时,较富裕之家都买有啤酒、变蛋、饮料等,以备自家饮用或招待来帮忙者,酒菜招待也为平常之事。
第二节 交易习俗
一 粮食交易
建国前,不仅县城关有粮行买卖粮食,而且县城及农村集镇还有斗行从事交易活动。粮行掌管店务的人称“掌柜”,记帐的俗称“帐先儿”,过斗的叫“斗把”。斗行在集市设交易点,以方形斛和升子为量具,为买卖双方撮合,俗称“簸箩市儿”。交易中斗行除索取买方一定佣钱外,还可得到“趟子”刮在簸箩中的少量粮食,俗称“杂子”(因各种粮掺杂一起)。大宗交易,由斗行带买主到卖粮者家中用斛斗过粮,佣钱由买方支付。建国初期,粮食交易沿旧俗,1953年,粮食由国家粮食部门统购统销,不准私人自由交易,旧俗遂废。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粮食市场遂年开放,准允私人自由交易,交易中均使用磅称或标准杆称。大宗交易,县城由粮食议价公司、乡间由各乡粮所负责交易,按规定收取买方手续费。
二 牲畜交易
县境大集镇逢集之日和传统庙会期间,一般都设定地点,进行大牲畜交易,称“牲口市”,经纪人俗称“行户”。交易时,行户在买卖双方的衣襟下用手指比暗码讨价还价,双方价钱接近时,行户即高声喊出价钱。此时,卖主手拉牲口绳不放,要求加钱,行户则夺过牲口绳交给买主,再次高喊价钱,随之成交。成交后约定付款期限,一般为10~15天,届时行户同卖主去买主家中索钱,名叫“使牲口钱”。行户所得报酬称“行佣”,由买卖双方支付。卖主所出行佣从牲口价中扣除,故称剩余之钱为“净落”。建国后,70年代,农业部门在县城南大街路东,城河北岸设有“牲口行”,有交易员(行户)2人,改暗码延期交款为明码现款交易。交易双方多是农村生产队。
三 生猪交易
生猪交易有仔猪、成猪之分。集市买卖仔猪的场所,称“猪娃行”,经纪人俗称“猪娃行户”。建国后,称交易员,成交后收取手续费。70年代,在牲口行附近设有猪娃行。建国前,成猪交易由屠户下乡收购,按个儿大小付钱。建国后,成猪多为外贸部门收购,过磅称重量,按重量付钱。
四 经商
经商俗称“做生意”。有“门朝里生意”与“门朝外生意”之分。门朝里生意即坐商又称“门头生意”。坐商分个人开设与合股经营。个人开设不邀他人入股,自己掌管店务;合股经营由股东凑股份,合股经营,股东平时不问店务,店方在端午节、中秋节给股东送礼品,年终请股东分红。商店忌早晨有人坐、站门槛和说不吉利话,头宗生意忌赊帐。
“门朝外生意”为挑担叫卖的商贩,有担高筐、京货挑、货郎担、钉锅、张罗、竹匠、剃头挑等。凡操此等职业者,都要先拜师学艺。在经商时,各行业有不同的规矩。一般经商者住店时先徒手到店中,看看是否有同行,如有同行,互相说些客套话,然后挑挑子进店,将挑子置于先到者挑子下方。外出忌说“龙(说吸水子)、虎(说八扇子)、牙(说齿子)、鬼(说矮窝子)、雾(说帐子)、塔(说圈子)、梦(说浑子)、桥(说空子)”8个字。货郎担进村,打过不郎鼓后不能解手,挑子放人家大门口左边或右边,不能与门口相对。卖货接钱时,用钱板,不准用手。担挑剃头的到饭店舀水,盆中要放毛巾;担挑者不能为剃头铺近邻左右各7户人家剃头。
建国后,担挑串乡商贩渐少,旧俗亦废。
第三节 运输习俗
一 赶大车子
建国前,长途运货多用马车,赶大车有车把和小伙计,车把赶车,小伙计喂牲口。大车拉运必搭帮。帮有帮头,也叫“票头”、“掌包的”。各县车辆也有联帮,各有帮头。车把听从帮头指挥,装货由帮头接洽。大车远途拉运,称“出门车”。每次出车先定停车点,必须按时到达。中午停车喂牲口不卸套,称“打毛尖”。傍晚至停车点按先后次序卸下牲口。两车途中相遇,双方车把下车让路,轻车让重车,重车各让一半。让路时各车靠左行走。
二 推红车
推红车,有的贩粮经商,有的受雇于人,后者称“推脚”。出外均结帮,一帮五六辆,多者几十辆不等。帮有“恋帮”和“遇帮”之分。“恋帮”为出门前结合,“遇帮”为途中相遇结帮。帮有帮头,称“票头”或“老票”,为众人推选,遇事由帮头出面交涉。推车人相互也以“老票”相称。夜间住后叫“下店”,住店只交饭钱和灯油钱。推车的早晨忌说梦,吃饭时筷子不能放碗上。
三 翘扇担
人们用来担运食盐和粮食的一种扇担,两端翘起,每担40或50公斤,日行百余里,如专为商人运货,名叫“挑脚”。“挑脚”出外亦搭帮,初时人少,途中时时有人加入,多时可达几百人。帮有帮头,也称“票头”或“老票”。入帮后,大家即互相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