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游艺习俗
第一节 铜器会
解放前大多数乡村都有铜器会。铜器会有会首、会友数十人。会首轮流担任,每年更换一次,平时保管财产,处理事务,春节组织出灯。会首、会友每年各出粮1斗或数斗,并以每斗年利3-5升借出,本利作为基金,除购买应用物品外,每年正月十四、十五、十六中午宴请会友。元宵节出灯,先发帖通知。演出节目,编排有序,龙灯为首,余者依次表演。一人持小旗指挥,或走或停,摆旗为号。两班铜器相遇要“让板”,即互递帖子,各煞铜器,靠右边走去,待走过后双方再“起”铜器。每至一村,有人出面相迎,燃放鞭炮,鞭炮响后,铜器打“点”,故事演出。演毕,对方或以纸烟、糕点相赠,或邀演员饮酒进餐。
解放后,铜器会由村干部组织,费用由群众集资。其他一仍旧俗。
第二节 庙 会
清代及民国年间,县境城市较大寺庙,每年多于春季举办庙会。闻名的有小刘店正月十六,出山正月二十,县城、仪封、吕店二月初二,五沟营二月初七,油房张二月十五,合水二月十九,酒店二月二十,谭店三月初三,玉皇庙、盆尧、重渠三月十八,老于庄、关桥三月二十八,祝王寨四月初二,王寨四月初四,县城、焦庄、蔡寨、专探、高桥、冯张庄、胡庙四月初八,二郎四月十二,权寨四月十五。此外,还有县城、出山九月二十四会。其中合水和五沟营庙会规模最大。
合水庙会 合水镇二月十九火神会,每年于农历二月十八至二十日举行。每次大戏一二台,多时四台,另有焰火及马戏。确山、许昌、鲁山、宝丰等地商人及方圆数十里群众纷纷赴合水赶会。一时商贾云集,人如潮涌,车马塞巷,凡空旷地方都成会场。南北向正街为京货区,街旁摊点成行,一字排开,各搭灰色或白色大布棚。正街南端东西向街为农具市场,南寨门外为牲畜市场。戏台搭在火神庙前,戏台对面较远处搭火神棚。会期第一天上午,会首率领众人,携带祭品及鼓乐数班去火神庙,燃放鞭炮,焚香烧纸行祭礼。
戏台前分“大场儿”和“小场儿”。大场儿居中,为男人看戏场;小场儿在其左右,为妇女和儿童看戏场。大小场界限分明。男人串小场儿被视为泼皮无赖,遭众人殴打及辱骂。虽卖食品小贩,也不能在小场儿内叫卖。妇女如在大场儿走动,亦被人讥笑。远途赶会乘马车或牛车。大小场后为停车场。妇女看戏不下车,老妇坐车外,少女坐车内。
距戏台较远偏僻处有赌博场,每天有五六百人押宝、打纸牌。末会之夜放焰火,景象壮观,观者数以万计。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火神会改为贸易会。进入本世纪80年代基本按时举办,只娱乐和贸易,敬神和赌博之风已除。
五沟营庙会 五沟营二月初七庙会也称火神会。每逢会期,商人船载车运商品纷纷前来;赶会烧香之人,三五成群,络绎不绝。五沟营10余条街道,货棚接连不断,长达数里。火神庙内,烧香者出出进进,烟雾缭绕;庙前戏楼上演戏,此外还有杂技、阁及杠箱表演等。
庙会的高潮是“火神出巡”,即用3顶木楼抬3尊神像,在街上巡游3日。每次出巡,鸣炮为号,执事仪仗为前导,神像后有27个拥阁和2对杠箱,随处表演。上午10时出动,下午5时方止。观者压肩叠背,街道为之拥挤。
庙会期间,赌风最盛。戏楼西为押宝场,20余家宝棚,南北延伸半里许,昼夜喧赌,赌徒有来自鲁山、宝丰等县者。押宝场以西树林内,赌徒在打纸牌、骨牌或掷骰子。会首向赌场索取钱财,供庙会使用。
火神庙会始于何时,无可稽考。抗日战争爆发后,庙会渐衰。民国33年(1944)日军侵占邻近市县,庙会终止。
附:迷信活动
许愿还愿 旧时人们认为获得幸福、避免灾难,求助于神即可。因此一遇天灾人祸,便于神像之前焚烧香纸,许供许愿。有许猪肉或荤素供菜,有许活猪活羊,也有许戏或鼓乐的。许什么愿,即以什么还愿。许愿还愿解放前城乡屡有所见,解放后此习渐消。
风水 解放前修房盖屋,调整道路,迁坟筑墓都讲“风水”,认为风水好坏,有关人生吉凶,后代兴衰。主房如低于前面邻房,认为不祥,于屋脊建小砖亭,上写“吉星高照”。路冲住宅,路端墙上必嵌一砖,上刻“泰山石敢当”。修建大门尤为讲究,前不应水头,后不与屋山相照。人们还常因“风水”之事引起诉讼。民国年间,有人于五沟营张某宅旁掘井,“风水先生”说坏了“风水”,张某信以为真,强逼对方填井,因此引起数年诉讼。解放后少数人修房盖屋时仍相信“风水”。
星相 民国年间,境内以算卦、相面、占卜为业的约300余人。算卦者走村串镇,诡称知人祸福,人称“算卦先生”。有的备红签、竹签数十支。红签上书吉祥语,竹签9种,书有吉祥、凶兆等语。算卦先生依照所抽之签编造卦辞。盲人算卦不用竹签,问人出生年月,依照“生辰八字”推断人的吉凶祸福。还有担挑游乡,以鸟叨卦,人称“叨卦的”。挑上放有竹笼,内畜白雀、黄莺或乌鸦一二只,备有12属相画数十张。为人叨卦时,打开竹笼,小鸟叨出属相图,叨卦的根据所叨画面算人凶吉,骗取钱财。
相面者称“相面先生”,有的摆摊街头,有的牵骆驼游乡。相面时看人五官、指纹,推测吉凶祸福。为骗钱到手,往往说被相之人将有灾难,宜速消灾。消灾要“破”,借“破”灾索钱。民国年间,五沟营有一姓柴的,相面先生说他日后置田5顷,建楼房数座,儿子长大为官。其人信以为真,终日盼望,数十年后,此人家贫去世,儿子外流,媳妇离家。杨庄乡有一姓王的,有男女孩各1个,因传染病在20天内先后死去。相面的说王妻是老虎吃子精,需要“破”,“破”后生子不会再死。相面的索钱后一去不返,而王妻终生不曾再生子女,更无“死”可言了。
占卜又称占课、摇课,操此业者粗通文字,称占课先生,人有所求,须登门问讯。占课时将制钱5枚,放人手中,使其轻摇撒落桌上,连续3次。占课先生根据钱的正面反面推断吉凶。也有在木板上划八卦及天干地支,按钱落的方位及其正反面,编造卦辞。民国年间,宋集有王姓一家,一年秋季耕牛丢失,全家心急如焚,立即占课。占课先生断定牛在北方,后经寻找,牛在西南高粱地中找到。
解放后禁止迷信活动,算卦、相面、占卜的一度销声匿迹。本世纪60年代少数人在城镇偏僻处与人算卦相面。80年代一些人又重操旧业,变换手法,继续骗人。
巫祝长期以来,境内有巫婆、神汉装神弄鬼,为人看病,叫“下神”。每次“下神”,求巫者要烧香、上供、付钱。民国年间,五沟营有人患天花,家人不去求医,而请巫婆看病,病情日益严重,家人无奈,延请医生。经过治疗,很久方愈。解放前县境巫婆神汉约100多人,解放后人数减少,但仍暗中活动。80年代一年冬天,湾赵村有一年届70的老妇患风湿病,儿媳去专探乡某村求巫。巫婆说:“你母亲恶鬼缠身,无法治愈,十一月二十九日必亡。”后入院就医,20余日痊愈,至今健在。
求雨解放以前,每逢天旱,人们往往祈求神灵降雨,人称“求雨”。求雨初为老妇,旱象严重时青壮年男女也参与。求雨方式各地不同,有的老妇几十人,头戴柳条圈,用笤帚扫坑;有的老少多人,手持雨具作雨淋状,于十字路口焚烧香纸,然后用水具互相泼水,全身淋漓为止;沿河地带天旱时到深水潭汲水、挖泥,日日不断;有的在“龙王庙”或其他神像旁击鼓,声声不断,昼夜不停,叫“擂码子”;出山镇逢天旱,抬“黄龙爷”至遂平县尖山取雨。
求雨多误农时。民国31年(1942)夏干旱,禾苗将枯,人不抗灾,寄希望于神,日日求雨。后旱情继续发展,60余日未雨,晚秋禾苗尽枯,酿成大灾。解放后破除迷信,人们多抗旱救灾,但一些地方老年妇女仍有求雨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