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泛月〔二首〕
*谭宏宪
沧波荡漾绕城边,频泛沙棠已十年。
野竹夹堤廊外转,新渠照水镜中妍。
儿童落日随轻浆,萧鼓乘风破暝烟。
逸兴悠然无远近,更邀明月载归船。
东岭云开月满池,木兰乘兴任风迟。
采芳棹过蓉芙起,载酒人来雁鹭知。
客似邵平瓜美日,诗如沈约韵成时。
乾坤此会应难得,仙侣同舟系所思。
南塘泛月〔二首〕
*沈 楫
别业门开睥睨边,红渠碧草自年年。
亭翻锦树先秋丽,水绕云水待月妍。
一代文章争砥柱,千林台榭枕风烟。
吟成绣段今谁是,临眺徘徊傍钓船。
楼台倒影半临池,万里清光片月迟。
阙下冠簪谁得朝?山中松桂我能知。
喜逢丝肉行觞日,况有诗文荡浆时。
茂宰殷勤兼胜境,南鸿朔雪几相思。
南塘泛月
*胡演
园林环绕曲池边,此日登临忆昔年。
竹傍小亭偏拥翠,花迎清露故生妍。
绮罗席上来飞鹜,萧鼓声中散暮烟。
永夜游情何所寄?月明重上泛湖船。
南塘泛月
*郑授钺
共在清虚杳霭边,相将游屐又一年。
竹香渐送微风过,花影偏因夜月妍。
欲借笙歌消永夜,故教画舫破青烟。
坐来忽讶青霄近,几曲鸥波好放船。
再过南塘
*邵光允
风萧城南秋渐生,空斋寂历自能生。
人行曲径林光薄,竹覆回塘日气清。
野鹜就香依宿草,闲云去水散新晴。
乡关何处沧洲暮,闲对蒹葭寄远情。
再过南塘〔二首〕
*谭宏宪
秋到名园可供寻,衡门郁郁绕芳林。
迷津水曲疑桃岸,招隐山幽似桂阴。
高唱已投青玉案,同人堪赠白云心。
忧时愧我输佳兴,目断遥天未作霖。
城南高阁晚凉生,爽入林泉渐有声。
绿竹粉含梁苑色,红蕖裳冷习池清。
人怀命驾莼鲈远,赋就悲秋草木晴。
最是空山摇落处,萧条极目不胜情。
再过南塘
*沈 楫
七月凉飙已渐生,名园坐久自松声。
云从署后依林薄,水到秋来照岸青。
故国直穷千里目,高台遥看万家晴。
相逢总是江南客,过从徒增游子情。
再过南塘
刘华
傍湖烟山杳难寻,楼阁参差出远林。
坐似泛舟游梦泽,行如取道过山阴。
池亭尤自追先正,草木依然有本心。
散步每耽幽胜处,还怜秋露作甘霖。
再过南塘
王猷著
名园知我欲相寻,添得秋光满碧林。
花度清香通径曲,竹留深翠护亭阴。
一池已冷芙蓉色,三径尤存松菊心。
更踏苍苔依水立,翛然疑是沐秋霖。
再过南塘
宋祖法
空明欲击晚凉生,万壑萧森渐有声。
石依长松千点翠,楼延明月一轮清。
幽篁浥露疑山雨,画舫乘风映水清。
七子齐名谁嗣响?中流不尽忆君情。
再过南塘
*任廷衡
露洗高梧爽籁生,漪园无处不秋声。
堤边竹冷虫声细,亭畔烟消鹤影清。
浅竹萍香迎晚翠,平林霁色送新晴。
共羡名流多胜事,同人感慨有余情。
再过南塘
刘世燧
偶从云水话无生,古树秋来万壑声。
三径求羊随屐至,百年楼阁入秋清。
苹香依渚迎朝景,竹径分明候晚晴。
共羡名流多胜事,同人感慨有余情。
集望岳园
集望岳园
刘华
百年留胜地,端是子犹园。
云老犹栖岫,桐欹尚倚门。
曲池颓岸立,峭石断桥存。
我辈能幽赏,时人安足论?
过望岳园〔二首〕
*谭宏宪
偶过缘看竹,何妨径造园?
引流余断岸,叠嶂隐衡门。
地僻禽鱼狎,城荒松菊存。
翳然人境内,山泽更溪论。
石倾迷洞口,路已失桃园。
一阁堪容膝,三花欲入轩。
会心宁在远,长啸却忘言。
竟日淹留处,泉声未觉喧。
过望岳园
*邵光允
丘壑耽清兴,兰亭剩有园。
林深绿到郭,舟小水当门。
古洞空音杳,残碑手迹存。
先民留韵事,荒落共谁论?
过望岳园
刘世燧
粟里藏名日,池通九曲源。
云光生片石,柳色覆前轩。
洞引泉边响,禽藏树里言。
古来称市隐,机息自无喧。
过望岳园
刘世熼
先代留奇赏,百年剩此园。
竹壑时入座,云水故迎门。
泉没声犹咽,台空篆尚存。
前人余胜事,今日共谁论?
过望岳园
刘祉
耽幽能选胜,避世即仙源。
庭翠连楼堞,茶烟过竹轩。
橐驼郭氏传,尘尾晋人言。
冠盖经年少,只余宿鸟喧。
宿法隆寺
宿法隆寺
※钟锷
一故寻幽到上方,琉璃宿火照衣装。
钟声过岭东依水,月影移松西下廊。
禅室偶栖唯暗淡,老僧话旧带凄凉。
明朝又促归官舍,何处心清闻妙香?
宿法隆寺
谭宏宪
月在诸天照下方,僧归常带锡为装。
昙花散落全依石,祗树多幽欲满廊。
羁客风尘增感慨,空任台殿自悲凉。
谈经暂向藤萝外,一钵时闻有众香。
宿法隆寺
刘祉
古寺千年清梵同,晴云绿野绕城东。
楼台敞碧含朝日,松桧生阴度晚风。
坐听钟声天籁发,闲翻贝叶世缘空。
年来余亦皈依久,半偈参宗向此中。
新蔡先贤咏
新蔡先贤咏
谭宏宪
志士期济世,哲人贵知几。
伊吕非汤武,亦当箕颍依。
郅恽方见忤,早已伏危机。
次都招隐去,天地有渔矶。
勉就功曹辟,病谢旋拂衣。
自怜馀傲骨,终与世相违。
集蕖以为茵,故人劝觞飞。
以此辞征聘,严陵欲同归。
新蔡先贤咏
刘华
次都抑何人?郅恽初不异。
鱼钓招之来,伊吕欲移志。
出外皆悯世,断然无疑义。
功曹亦何官,正言木汁渍。
公车复来征,瓢饮以自寄。
闭门传琴声,冷冷示其意。
吁嗟鸿鹄举,罗网不可致。
干令升宝
*谭宏宪
令升良史才,起家著作林。
卓荦观载籍,旷怀罗古今。
奋身列通侯,淡漠仍素心。
聊辞石渠业,作令游山阴。
优游迁五马,应荐复朝簪。
既阅当世故,识力自闳深。
乃成晋代史,直与班马侵。
绝笔已千载,芳踪杳难寻。
干令升宝
刘华
危坐读青史,双眼瞥千古。
帝祚自代兴,历数属典午。
偶绾彻侯嚼,俯视等毛羽。
受荐领国史,大义犹堪睹。
岂曰章句儒,百代留训诂。
书法何婉直,笔削无缀补。
史学识兼才,毋乃董孤伍。
茂宏亦知人,卓哉有所取。
干令升宝
*邵光允
弱冠负才器,翩翩翔艺林。
抗怀千载上,俯首视近今。
临戎不避难,著述慰夙心。
既领国史局,请牧淅水阴。
珥笔供吏事,山川濯冠簪。
更欲穷象数,析理入箕深。
从容陪禁闼,不受世禄侵。
古人邈难即,兹意或能寻。
张九一诗选
登会宁原上作
黯淡山城古会州,胡天双目尽高丘。
春深柳色犹霜雪,日落边声起戌楼。
寒雁啼云皆北向,浊河归汉亦东流。
乘槎岂是穷源使,投笔虚疑定远侯。
初至家陈道义瞿睿甫见过
归及青春半,芳园二仲来。
月生桐柏水,云断景夷台。
玉笛梅花落,金尊竹叶开。
今宵张仲蔚,为尔剪蒿莱。
残日
怪鸟啼残日,奇峰挂片云。
波涛城市合,烟火舳舻分。
卧并蛟龙穴,游将虎豹群。
更传铜柱北,新驻越南军。
寄见甫弟
历尽巴山白发新,西风何处不伤神。
马曹蹭蹬官难起,鸟道艰危老更贫。
九派长江春后雁,一年芳草梦中人。
想思况是无消息,徒倚天涯涕泪频。
黄陵庙
黄牛朝暮念青春,此日维舟白马津。
古庙空山存汉碣,屠羊伐鼓过江人。
九河注海犹称异,三峡开天始是神。
应共长年歌赛酒,衣裳鳞介仰陶钧。
洪河泛舟(二首)
波远天还合,沙崩地与倾。
千章枫树落,两岸蓼花明。
肮脏无交熊,浮沉自大名。
沙鸥莫遽起,吾与尔为盟。
急峡泻河声,中流桂楫轻。
花依遥岸待,柳傍近滩迎。
天地孤舟转,文章万象惊。
蛟龙群出舞,公醉依青萍。
赵良弼中丞携酒出访郊园
积雨高秋汝海平,西风小队款柴荆。
馆从避马称三独,才本雕龙赋二京。
载酒云霞随地有,近人篱落逐花成。
林鸟似识中丞节,缭绕寒空结阵行。
过董村登赵太宰楼
楼居宛在白云间,一疏辞荣鬓未斑。
呼吸往来通帝座,风烟缥缈隔人寰。
开池自理磻溪钓,叠石初成谢传山。
莫谓此中高卧稳?苍生争望衮衣还。
送李碧筠侍御按滇〔二首)
把酒登台豁大荒,昆明万里坐相望。
人从东井占星使,客到中秋度夜郎。
遂有霜凝聪马节,旋合瘴浮碧鸡乡。
可知紫殿虚供奉,柱下谁知李伯阳?
越隽山前雁影疏,他乡物候又何如?
棘人解颂莲花偈,缅字偏工贝叶书。
六诏风云回揽辔,百蛮君长肃登车。
裁成片檄消戎马,对起铜标峙太虚。
确山道中喜晴
一雨征途寄久斑,赛帷晴报朗陵山。
时看爽气侵人袂,行傍溪流洗客颜。
闪闪斜阳明灭里,依依疏树有无间。
既看岳色高南头,翠壁丹崖次第攀。
登岳回晚次朗陵饮司徒
刘子虚山楼
刘安夙昔好神仙,缥缈楼居阅岁年。
坐久青藜扶作杖,枕残鸿宝续为编。
携来太岳千峰色,同醉黄河九曲烟。
明月只应今夜好,衔杯吾欲问青天。
陈晦伯庄
杨柳菰蒲积远汀,川原斜抱草元亭。
居然汝颍多奇士,况是陈家聚德星。
雨后花争千树发,晚来天合四山青。
问奇载酒无虚日,可得江潭咏独醒。
春日同赵太宰良弼、何宗伯启图、陈炯卿晦伯、刘宪使廉卿登乐山〔二首〕
夹道垂杨间碧桃,松风十里似江皋。
飞流峡折潺潺下,竣岭云开处处高。
出没关城分百雉,芊眠草树佐双鳌。
凭将谢眺惊人句,搔首青天照采毫。
中峰壁立杳难攀,一径欹危翠霭间。
木末波涛翻汝海,雨余云气接嵩山。
扪萝啸逐元猿去,策杖身从碧汉还。
下界苍茫开暮色,月明初上楚江关。
秉器登绿波楼同赋
飞楼千尺枕江湖,卤薄俄登汉大夫。
啸依天风生万籁,狂骑日明拥双珠。
梁间藻荇淮流转,槛外芙蓉岳色孤。
向到平原交不浅,可能十日醉相娱。
近现代诗词
赠刘粹轩
*朱友英
燕市逢君已恨迟,先生今日又何之?
悠悠远道知多少,瑟瑟秋风怨别离。
壮志允推医国手,当朝新撰党人碑。
明朝怕折杨关柳,西望常怀去后思。
(光绪三十三年)
送别朱殚毖
任芝铭
小聚只今夕,含情对别筵。
飞觞同一醉,长话不须眠。
家远空饶萝,天寒欲尽年。
明朝孤雁唳,闻否归客船。
作者自注:因劫阎子固同志案,亡命巩县黑石关师校,始识朱殚毖与杨秀夫,遂成至交。时清光绪三十三年仲冬也。
送别杨秀夫
任芝铭
不堪生处别,而况是新知。
洛水流难住,燕云望转迷。
醉醪真醉我,肝胆更向谁?
黯黯临岐泪,长留展卷思。
(光绪三十三年冬)
赠友人刘冠三
任芝铭
秦皇驾海逞雄风,顽石着鞭尽向东。
独有牟州驱不去,昂头插入碧云中。
王昭君
任芝铭
出塞何须怨画工,红颜报国在和戎。
尤留青冢能千古,胜抱琵琶老汉宫。
杂咏
任芝铭
纷纷苛细比牛毛,丰沛恩施愧汉高。
最是渥承优待处,税输履亩助新朝。
(民国5年)
作者自注:时袁世凯筹备帝制,独河南地亩加征。
吊民国二年河南国民党死难同志
任芝铭
帝乡人命贱如麻,冤血三年浸碧沙。
我欲招魂魂不至,腥风吹赤半天霞。
作者自注:民国五年春,移馆汴垣。
过张茅吊学徒刘粹轩〔二首〕
任芝铭
吾徒殉义地,一过一潜然。
侠骨难埋土,腐心欲问天。
夜台生定愈,时局豆仍煎。
欲觅原田祀,蹉跎已十年。
生平同志事,踪迹最相亲。
襟袍凭推送,风尘共苦辛。
招魂空入梦,触境益沾巾。
一事君应慰,抚孤有故人。
(民国11年)
忆先师刘粹轩先生
*嵇文甫
凄凄无限情,当向何处寄?
中夜念吾师,辗转不成寐。
忆昔庚辛间,卫城得趋侍。
莘莘数百人,爱我独优异。
倾谈常夜分,教诲良深至。
纵横论书史,慷慨感身世。
我善师为喜,我过师为悲。
我有尺寸获,皆为师所赐。
广州败讯传,悲愤塞胸臆。
武昌举义旗,弃家奔国事。
尤忆某日晚,吾师突临莅。
匆匆一席谈,从此邈然逝。
杀身以成仁,舍生而取义。
死者固无憾,生者处何地?
匆匆十余年,往事如云烟。
辕下徒局促,拊髀自怆然。
(民国15年)
寄二女锐
任芝铭
人言生女恶,缓急慰情难。
赖有音书至,报知骨肉安。
任人呼伯道,望汝作罗兰。
国事蜩螗里,北风增暮寒①。
在汉口遇金松岭问梓里陷匪状赋此
任芝铭
从军来鄂渚,乡音倍关情。
小别经骚乱,衔悲问死生。
百年忧患泪,三楚亡秦声。
革命高潮里,狂澜努力争。
(民国16年夏)
醴陵感怀
任芝铭
武力空思静楚氛,醴陵党祸尚纷纭。
奇冤难洗渌江水,侠骨永埋红拂坟。
十二楼台开幕府②,八千子弟失将军③。
革新未解人民痛,辜负喁喁望旱云。
匪乱后过罗山竹竿铺感慨
任芝铭
匪乱初经过,逃亡未复业。
触目惊残破,十室门九缺。
革命未彻底,元凶孕群孽。
拥兵供私斗,坐视匪猖獗。
去年梓里陷,奸杀人道灭。
故人多新鬼,家室遭洗劫。
茫茫中原地,净土何处觅?
辗转不成寐,终夜长叹息!
(民国16年)
①作者自注:时北洋军伐与帝国主义勾结,反对革命。
②作者自注:时六军军部驻城外教会楼上
③作者自注:时军长程潜被扣武汉。
悼亡友单锡嘏
*张轸
民国27年8月,范绍尧持亡友单锡嘏遗墨请我题诗,遂哭赋五言古诗一首,作为纪念。
梁坦共笔砚, 总角定交游。
切磋以道义,名利无所求。
亡命奔秦晋①,接纳识马刘②。
诗袁为革命, 深造弃封侯③。
十载同艰苦, 一生分喜忧④。
方期赴国难, 君竟死床头⑤。
君学重实际, 深研王顾周⑥。
君志继大禹, 拯溺遍神州。
君品洁如玉, 超脱愧冉求。
君行励坚贞, 岁寒傲霜秋。
天果佑中国, 完人胡不留?
伤心读遗墨, 惨痛泪横流。
国难益严重, 牺牲何怨尤?
惟君志未竟, 千古恨悠悠。
为纪念任锐同志周年作
*董必武
五十年来变故多,人生甘苦味如何?
夫死毒谋儿战殁,身逢胜利染沉疴。
革命原非为个人,支持群众得翻身。
即今此事初如愿,况复芝兰秀有春。
革命儿童爱不赊,群呼孙母老妈妈。
慈祥恺悌风流远,春日坟前共献花。
(1950年4月)
悼念李惠民烈士
王灵轩
十年交游情谊深,知君爱君更敬君。
重挥新笔写旧梦,愿将今事告后人。
夜长路远终有尽,冰消冬去喜迎春。
泉下有知应笑慰,未敢后死易初心。
壬辰七夕
王奇
晚风轻送晚来潮,月照银河望眼遥。
天上双星今夕会,人间何处鹊填桥。
每逢七夕动离愁,隔海遥怀往事悠。
为感情天痴想忆,频频梦绕暴衣楼。
(1952年)
①……**⑥俱为作者自注:①民国2年,二次革命失败后,同赴山西、陕西一带。
②老同盟会员马襄、刘冠三。
③袁世凯死后,以刘冠三之介绍,陈树藩委我二人军职,我们不就,继续求学。
④我们为患难与共的朋友达十年之久。
⑤北伐军到武汉,君竟病死,时年35岁。
⑥王船山、顾亭林、周敦颐。
水调歌头-钱塘潮
张谷风
垂柳初婀娜,花谢见毛桃;雏燕学飞不远,春色正夭夭。不怨春光短促,只怪无端风雨,急似逐归樵。且莫空凭吊,何如迎春潮。
光阴少,生时短,勿轻抛。但学冷月辉洒,夜半亦清皎。莫谓只生一次,苟且协肩谄笑,邀宠媚折腰。须做钱塘水,中秋逐浪高。
沁园春
献给建设葛洲坝的军垦战士
张谷风
江水西来,浩渺烟波,雪浪洒天。敢拦腰立坝,强截怒潮;悬千尺臂,力挽狂澜。戏水群龙,穿云裂雾,骤引惊魂涉荒蛮。收神看,创千古奇迹,装点人寰。
伟哉人志夺天,驯恶浪知情利人间。忆决堤泛滥,赤泽千里;山崩地陷,飘尸塞川。三国周郎,火烧赤壁,八十三万丧连环。观今古,论繁华盛世,且看人间!
国庆抒怀
王灵轩
中秋国庆巧相逢,一样欢乐两样情。
民族泪痕斑斑在,阶级血迹点点红。
浩月当空四海亮,肝胆照人万方清。
同声共祝双双庆,更盼明月月月明。
第二节 散文选
论晋武帝革命
〔晋〕干宝
史臣曰,帝王之兴,必俟天命,苟有代谢,非人事也,文质异时,兴建不同,故古之有天下者,柏皇栗陆以前,为而不有,应而不求,执大象也;鸿黄世及,以一民也;尧舜内禅,体文德也;汉魏外禅,顺大名也;汤武革命,应天人也;高光争伐,定功业也;各因其运,而天下随时,随时之义大矣哉。古者敬其事,则命以始。今帝王受命,而用其终。岂人事乎?其天意乎?
搜神记序
〔晋〕干宝
虽考先志于载籍,收遗逸于当时,盖非一耳一目之所亲闻睹也,亦安敢谓无失实者哉。卫朔失国,二传互其所闻;吕望事周,子长存其两说。若此比类,往往有焉。从此观之,闻见之难一,由来尚矣。夫书赴告之定辞,据国史之方册,犹尚如兹。况仰述千载之前,记殊俗之表,缀片言于残阙,访行事于故老,将使事不二迹,言无异途,然后为信者;固亦前史之所病,然而国家不废注记之官,学士不绝诵览之业,岂不以其所失者小,所存者大乎?今之所集,设有承于前载者,则非余之罪也。若使采访近世之事,苟有虚错,愿与先贤前儒分其讥谤,及其著述,亦足以明神道之不诬也。群言百家,不可胜览,耳目所受,不可胜载。今粗取足以演八略之旨,成其微说而已。幸将来好事之士,录其根体,有以游心寓目,而无尤焉。
变化论①
〔晋〕干宝
天有五气,万物化成。木清则仁,火清则礼,金清则义,水清则智,土清则思,五气尽纯,圣德备也。木浊则弱,火浊则淫,金浊则暴,水浊则贪,土浊则顽,五气尽浊,民之下也。中土多圣人,和气所交也;绝域多怪物,异气所产也。苟禀此气,必有此形;苟有此形,必生此性。故食谷者智慧而文,食草者多力而愚,食桑者有丝而蛾,食肉者勇橄而悍,食土者无心而不息,食气者神明而长筹,不食者不死而神。大腰无雄,细腰无雌。无雄外接,无雌外育。三化之虫,先育后交;兼爱之兽,白为牝牡。寄生因夫高木,女萝托乎获苓。木株于土,萍植于水。鸟排虚而飞,兽蹠实而走,虫土闭而蛰,鱼渊潜而处。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本乎时者亲旁:各从其类也。千岁之雉,人海为蜃;百年之雀,入海为蛤;千岁龟鼋,能与人语;千岁之狐,起为美女;千岁之蛇,断而复续;百年之鼠,而能相卜;数之至也。春分之日,鹰变为鸠;秋分之日,鸠变为鹰;时之化也。故腐草之为萤也,朽苇之为蛬也,稻之为贺也,麦之为蝴蝶也,羽翼生焉,眼目成焉,心智在焉,此自无知化为有知而气易也。鹤之为獐也,蚕之为虾也,不失其血气而形性变也。
若此之类,不可胜论。应变而动,是为顺常;苟错其方,则为妖告。故下体生于上,上体生于下,气之反者也;人生兽,兽生人,气之乱者也;男化为女,女化为男,气之贸者也。鲁牛哀得疾,七日化而为虎,形体变易,爪牙施张,其兄启户而人,搏而食之,方其为人,不知其将为虎也;方其为虎,不知其常为人也。故晋太康中,陈留阮士瑀伤于虺,不忍其痛,数嗅其疮,已而双虺成于鼻中。元康中,历阳纪元载,客食道龟,已而成瘕,医以药攻之,下龟子数升,大如小钱,头足殻备,文甲皆具,惟中药已死。夫妻非化育之气,鼻非胎孕之所,享道非下物之具。从此观之,万物之生死也,与其变化也,非通神之思。虽求诸己,恶识所自来。然朽草之为萤,由乎腐也;麦之为蝴蝶,由乎湿也。尔则万物之变,皆有由也。农夫止麦之化者,沤之以灰;圣人理万物之化者,济之以道。其与,不然乎?
①本文摘录自中华书局1979年9月第1版汪绍楹校注本《搜神记》卷十二第300条。标题为编者所加。
四友说
〔清〕李葆醇
天下之物,孤行则不能适用。其以类相从者,皆出于自然之理,而不由强合。譬如作字,需纸、需笔、需墨、需砚,合四者之用,而字以成,不由强合,而缺一不可也。磨墨于砚,润笔以墨,行书于纸,不谋而同,不呼自集,虽四体之相需,兄弟之协力,无以窬此。四物之所产,不同地也;其制定之人,不同艺也;其用之以作字,各司其职,不相淆也。而异产同居,分艺成效,不相淆者,适以相成。天为之欤?人为之欤?谓天为之,而四物皆由人造,谓天为之,而为用皆由天成,以此见天人之合也。且夫,天人合一之理,亦何在不然也哉?大之而纲常伦理纪,小之而日用饮食;内焉而身心性命,外焉而国家天下;始其事于酒扫应对,极其量而中和位育;天之所在,人之所在也,人之所在,天之所在也。天之理付于人,人之道继乎天,故曰“合也”。合也者,自然而合,非强而合者也。强而合之,有不能合者矣。友之辅仁也,居不必同方,生不必同族,而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其志同道合者。人出于自然之感召,故曰:“人合也”。而列于天伦,使离群而孤立,则德无由成。如砚也、墨也、笔也、纸也,各孤行焉,则字无由成。然则,为学而无朋友之助,其能成德者鲜矣。朋友也,而如四物之相与有成也,夫是之谓益友。作四友说。
傲骨辨
〔清〕李葆醇
士之卓然自立者,不屑为软靡之习。而矫然自异于众,动云“天与一副傲骨”,己既以之自负,而嫉俗之士,亦动以此名相推。噫!此过激之言也。
其骨之植于人,与人之具夫骨一而已。而有不同者何也?盖骨气宜刚,而不可为柔也;骨力宜坚,而不可即于胆也;骨干宜强,而不可使之弱也;骨格宜重,而不可自为轻也。自有化为柔者,而刚者似乎傲也;有即于胆者,而坚者似乎傲矣;有摧为弱且轻者,而强与重者,似乎傲矣。故刚也,坚也,强且重也,傲之似也,而实非傲也。柔也,胆也,弱且轻也,媚之谓也,则一无骨人耳。且有骨者必不能媚,耻为媚而人见其傲;无骨者必不能傲,反乎傲而入于媚,媚固傲之所羞也。众人皆媚骨,而一人乃形其傲;一人负傲骨,而众人愈形其媚,傲实媚之所形也。天下尽有骨之人,傲之名其何有?斯世多无骨之人,媚之实乃有所归。
天之生人,无无骨者,而有人焉竟无之,即目以为媚骨,而犹有怨辞也。人之受生,皆有骨者,而有人焉克植之,谓赋以傲骨,而原非确论。则有外似傲,而内实媚者,是媚之巧也。亦有中不媚,而外或不免于傲者,所谓傲而僻也。究之,傲者自傲,媚者自媚,且也傲不傲媚,媚不媚傲,真有骨无骨之分耳。傲骨之目,殆激而过焉者。人试自反诸身,有骨耶?无骨耶?又试自揣其骨,傲骨耶?媚骨耶?其刚以坚,而强且重耶,是真有骨者,去其做可也;其柔且,而轻以弱耶,是真无骨者。无于媚焉尔不知其所以然,而未为天赋。天不能为有骨人任德,亦不能为无骨人任怨也。作傲骨辨。
贫富论
〔清〕李葆醇
井田行,而天下无贫;阡陌开,而百姓不富。故隆古之世,无巨富,亦无剧贫。自三代而后,而贫富之道悬珠矣,不可不讲也。
夫逸居天教,骄奢之所由起;穷不能坚,怨尤之所以生也。对人而诉穷者,其意可知,其人也可知也;对人而夸富者,其人可知,其意亦可知也。向富人而诉贫,贫者之常情,而富人不闻也;向贫人而夸富,富人之故态,而贫人甘受也。富者而貌为贫,人不信其贫也;贫者而诈为富,人不信其富也。富者有时而贫,至于贫,而犹席其富,则益其贫矣;贫者有时而富,至于富,不忘其贫,则可以永富矣。由富入贫,易如趋下者之不可留;由贫入富,难如登高者之必以渐也。然而贫者常多,富者常少,天道似乎不平。富贵能施,贫宜有守,人事各期自尽。无谄不如乐道,无道不如好礼,学问之功,原无止境。乐道者,虽贫亦富;贪得者,虽富犹贫。义利之辨,自有区分。若使人人皆富,虽竭造物之力,有所不给。果然使我命宜贫,则一身而外,他又何求?颜子巷箪瓢,其贫也即穷居而奚损?周公制礼作乐,其富也亦大。行而无加,推之贵贱处之,亦犹是也。
至于理欲之消长,学力之进退,国家之治乱,世运之隆替,则又有人事在,而未可委之天命也。
庶人在官论
〔清〕李葆醉
为士者而登仕版,则官也;为民也而充胥吏,所谓庶人在官者也。古之庶人在官焉耳,非官也。今之庶人,未在官,则庶人也;一在官,则官也,非庶人也。庶人也,而奚以官?倚官之势,窃官之权,而肆其毒于庶人之不在官者,庶人畏之如官,且甚于官。故曰:“官也,非庶人也。”
古之时,士而为官者半循吏,一邑一官也,故庶人安之。今之时,士而为官者,半贪吏,一邑不止一官也,有庶人在官者助之,官则多矣。是故,等庶人也。
不在官者如犬豕,在官者如虎狼。虎狼见犬豕则噬,犬豕望影惧伏草间。果其腹者有之,是非庶人在官也,虎狼在官耳。有虎狼,犬豕不得保其生;有在官者,庶人能全其命哉?虎狼在山,犹且伤人,况引入城市?一虎狼入城市,犹且伤人,况多引虎狼,利其爪牙,人将何以为生?犬豕既尽,虎狼无食。在官者与为官者,有时求为庶人不可得,众所恶也,势且去也,干天之怒,无生路也。故卒不悟,吾为文以明其故也。
老圃说
〔清〕李葆醉
又一村之左方,有别圃焉。博士不能专治,渐就荒矣。有老圃者,过而见之,叹曰:“佳圃不治,可惜也。”愿以相假,博士许之。老圃欣喜过望,乃谢主人,持治圃之具,而终日勤力其中,圃外事不问也。粪埌有加,土膏以均,不逾时,菜蔬盈畦矣。是年获利颇多,次年则又多,三年而加倍。自是年年以为常,有日益,无日损,一圃之利,若日新富有而取之无尽也。当其始,若甚劳者,逮治之久,而与之相习,圃献其利,而人忘其劳。若将以此终身焉,于戏,不愧老圃矣。同一圃也,不治而故业且荒,治之,而新业益进:精于勤也。使卤莽蔑裂而为之,则以卤莽蔑裂而报之,于圃乎何尤?不善圃者,或尝试而辄已,或稍获而自足。遂谓吾圃之美,利尽于是矣,而不知其所出之无藏也。专于所业者,功愈深,则效愈远,老圃之治圃其明验也。岂但治圃,儒者穷经之要,亦兼营不如专治也。观于圃,而可以悟矣。
学圃通论
〔清〕李葆醉
树艺之道,栽不时者,其发也迟;培不如法者,其发也迟。盖不以其时者,违物之天;而不得其法者,违物之性。物各有天,因其时而栽焉,不先不后,其天全矣;物各有性,如其法而培焉,不戕不贼,其性全矣。二者既得,而物不畅茂者,未之有也。圃人尝夏种荷矣,而是年不花,后其时也夫。又尝春移牡丹矣,而三年不花,先其时也夫。且夫,灌溉不勤,足以为病;灌溉太频,足以为病;爱惜过甚,生趣常减:期望太急,生趣常减:不顺其性故也。
圃人之学为圃也,有年矣。当其始,事劳而功不加倍多。学之既久,渐且明于其理,见功日多,而为事反逸。此其故何也?因物之天,而不害物之性,以其时焉,如其法焉。物各付物,而不以己与,如是而已!使倒行而逆施之,物且立槁。不然,而矫揉而造作,取供赏玩,终亦生理不畅,难以成材,愈于揠苗助长者无几矣。圃人于为圃,得为学之要焉。
友人闻而叹曰:“是岂惟为学,教士理民之方,具于此矣。”
象戏喻言
〔清〕李葆醇
象戏,一小技也。棋局、棋子,划地而守;楚河汉界,经纬厘然。排列次第,彼此无丝毫袒;势均力敌,各不相下。而其绥之法,固不在勇而在智;不在战,而在守。
当其入手之始,恃勇者挟其方张锐气,驱前以与之角,或挫其一兵,或损其一卒,甚或并炮、并马、并车,而夺取之,敌之势似衰矣。然势将倾,国不暇自保之时,智者偶加一著,敌之主将已奔命殆疲矣。始而翦士,继而翦象,辅弼尽去,子然孤立。虽千军万马,屯积州府,远水岂能救近火耶?有束手待毙而已。
故恃勇者恒败,不特此也。善守者必先保全其士象,而后驱五卒渡河,以为进取计。有欲犯其卒者,则假车、马、炮,以为之护焉。好战者,每不暇计及于兵卒,则长驱直入,志在擒王。孰知士象环联,抵隙不得,东驰西骤,而彼反以间间应之。曾几何时,彼之五卒步步为营,将军有不困垓下者焉?
故好战者恒败,角勇不如角智,能战不如能守,象戏如是,天下事,亦莫不如是也?
食蜜之蚁
〔清〕李葆醇
夫蚁之为物,至无知矣。而类有知者其屯而聚也,有如蜂衙然。然蜂能酿蜜,故物之自食其力者,无如蜂,以生以养,而分其余以给人之求,无患也。蚁则不然,撒食物于地,穴中之蚁争出而趋焉。若相招者,且衔且负,不胜则力以昇,瞬俱尽。乃已无功于人,而取资于物,得利忘害,计甚便也。
山居者,多畜蜂。主人取其蜜,贮瓶罂中,蚁知之,呼朋引类,南柯之郡顿空。先者后者,先而恐后,后而争先者;群者队者,群而忽涣,队而复乱者。纷纷攘攘,如未雨之徙穴者然,如乡人之趁虚者然,如文士之入棘闱、武人之赴射圃者然,又如谒选人之过堂于吏部者然,其附藏蜜之器而旅上也,如宫人之鱼贯者然。
在主人,亦尝封其瓶罂,谨其盖,藏而气味之香美。与蚁相引,故夤缘而升者,有隙必乘,无孔不入,一时各骋捷足,争据要津,虽驱之弗去也。先者,饱所欲矣,而不知勇退;后者,分其利矣,而又欲尽取;群者各谋其私,彼此间不相顾也;队者,竟果其腹侪,偶中无所让也。
其沉溺不克,猝出如入于陷井者,不知凡几;沾濡无由自脱,如濡于泥沙者,不知凡几;其甫尝其旨,不能舍去,务厌所求而后快者,不知凡几;其所求既厌,尚多系恋,营营然往返数回,迷其故穴者,又不知凡几。
困顿焉,而几损厥生,必其贪不知足者也;颠踣焉,而屡濒于危,必其弗克胜任者也。求其力,出于险而终克有济者,鲜矣。必也,其早能自拔者也。若夫,实受其福而安然无恙者,抑又鲜矣。或者其稍尝旋去者也,否则循其序而不与众竞进者也。
虽求焉,而常相值者实繁,有徒然以物情揆之,而未必不窃以为憾。至其望望然,若将浼者,则断断无是,设日有之,而趋附之党与未必众,嗤其愚,而趋附者之愚乃益甚。
夫穴居知雨,似亦有藏身之智,顽以饱所欲,而不有其身蜜之误。夫蚁耶,蚁之误于蜜耶?其有知而无知者耶?彼游鱼之吞麸饵也,飞蛾之扑于火也,菜虫之死于菜也,犹夫蚁也;不第此也,彼沉湎者之困于酒也,淫荡者之溺于色也,贪黩者之放于利也,犹夫蚁也。
古云:“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又曰:“不贪为宝。”吾愿人之勿为蚁也。噫!考之杂纪,蚁有盗食白金者,掘出烹之,可得原金,但分数减耳。食金而得烹,智又出蜜蚁下。附识之,以广异闻。
刘纯仁日记选
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
三月二十一日
爱、弘、敏、毅,是余之四字箴。……失意而鄙功名,妨于己而讲公德大义,私忌之甚者也,吾知警矣。
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
五月初七日
余身虽未满七尺,而志望颇雄而奢。披览古今东西英哲史传,大半群走于余睥睨下。而所最神合最崇拜、日执其陈迹色色喜者,如仲尼之私德,墨翟之公德,拿破仑、克伦威尔之魄力,俾斯麦、魏武帝之手段
,诸葛武候之谨慎,孟柯、公孙侨之辞令,培根、达尔文之脑力,朱家谭、壮飞、宫崎寅藏之任侠,周公、管仲、张良之计谋,商鞅、格莱斯顿之裁断,……吾盖方摩印其肖像,悬置之养爱精舍,以供吾周旋;搜集其语录遗迹,日一吟咏,以供吾观摩;采吸其精液,并一炉而冶之,以供吾陶铸新大国民资料,而余志乃遂。
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
x月x日
运命与人战,人与运命战。心灵者,征服运命之将帅也。一滴之泉,永久不息,而坚硬之石,亦为之穿。愈难愈砺,无事不成。汝振起精神,勿诿于汝之运命,勿为怯懦之状,勿夺其气,惟忍耐而后有胜利也。
x月x日
凡豪杰之伟业,非一跃而达也,几经艰苦而后能至也。人无羽翼,安能飞扬,养其势力,一步一层而进之,自有振翼南溟北溟之日矣。
x月x日
天立大任学校,必须先具入学资格,而后可以肄业。献亩、鱼盐、版筑、市海、土,皆入学资格。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空乏、拂乱、动心、忍性、增益、不能,是每日功课;恒过后改,困衡后作,征发后喻,是实地练习;无法家拂士敌国外患恒亡,生忧患,死安乐,是成绩。吾将入学肄业。
清宣统元年(1909年)
x月x日
文文山作狱囚,百物诸邪不为灾厉,以之验正气;杨椒山廷杖,血肉横飞,忍不为痛,以之征心理。吾视古人狱中何等自由!天下方多事,他日仓猝临患难、杀戮,能从容镇定与否,其学养必先练于平昔,岂可为物所胜?
第三节 美术书法摄影作品选